郭泰合
天賜不問了,可是把狗咬豬記得死死的,怎么也改不過口來。王老師出了汗,這要叫老太太聽見,象什么話呢?!“先寫字吧!”老師想出個主意來。天賜也覺得寫字比念書有興趣:筆,墨,紅模子,多少有些可抓弄的,老師先教給拿筆,天賜賣了很大的力量,到底是整把兒攥合適。王老師也不管了:反正這不是個長事,給他個混吧,愛怎寫怎寫。天賜大把兒握筆,把墨都弄到筆上,筆肚象吃飽了的蜘蛛。然后,歪著頭,用著力量,按著紅道兒描;一頓一個大黑球,一頓又一個大黑球。描了幾個字,墨已用干,于是把筆尖放在嘴里潤一潤,隨著用手背抹了一下,嘴兩邊全長了胡子。又描了兩個,墨色不那么黑了,有點不高興,于是翻過紙來改為畫小人,倒還有點意思。不喜歡誰就畫誰,所以畫媽媽。畫了個很大的頭,兩個頂小頂小的腳。一邊畫一邊想著“抱著小哭一場!”